第688节(1 / 1)

她忍不住翻白眼,换了一件长披肩下楼,漫不经心。

“又怎么了?”

梁昌笑着,把碗里吃了个干净,然后起身,指了指手边的一碗草药汤。

“梁先生的安神汤,时间太晚了,明霜他们不能再上二楼。大小姐,麻烦你等会儿端上去。”

以他跟梁西臣的关系,私下里自然不用叫梁先生,况且他一口一个大小姐,梁云辞当然听得出,他话里外话贱兮兮的调侃。

一把年纪了,嘴还是破嘴。

“交给我吧。”她说。

梁昌点头点头,然后原地活动筋骨,一边出门一边抱怨。

“这把老骨头真是不行了,出门一趟都快散架了,工资一年年的也不见涨,哎。”

梁云辞:“……”

她端着安神汤上楼时,楼上楼下已经都没人了。

敲开客房的门,梁西臣刚好洗完出来,正在吹头发。

她没打断他,转身将安神汤放在了桌上。

梁西臣停了吹风机,转头看到她纤细高挑的背影,她里面大概是睡裙,如果喜好没变,应该是最追求舒适度的缎面吊带,但外面披肩太长,他只能看到裙子下摆,并不能断定上身如何。

忽然,她回了头。

他淡定抬高视线,对上她的眼睛。

梁云辞毫无察觉,问他:“你喝安神汤多久了?”

“最近几年才喝。”

梁云辞说:“睡眠不好吗?”

“还好,不算失眠,只不过喝了养神,舒服一点。”他有问必答。

梁云辞觉得这东西喝着不好,老爷子年纪那么大的都不喝,她有几年压力特别大,有人劝她喝,她也没喝,免得将来睡眠产生依赖性。

梁西臣看出她的想法,加了一句:“专人开的,不算药,还甜呢。”

“甜?”

梁云辞觉得这话从他嘴里出来很有趣,勾唇道:“甜就不是药了?”

梁西臣微微提了唇角。

他走去她身边,端起了杯子。

梁云辞安静下来,看着他。

中途,他却忽然停下,看向她,说:“只是有点甜,并不好喝。”

梁云辞:?

梁西臣:“我看你好像很想喝。”

“……”

梁云辞露出无语神色,说:“我又不是小孩子!”

真是的。

梁西臣也只是跟她开个玩笑,最近一年因为时宁虽然见她比之前多,但每次见面,他们之间还是好像隔了点什么,说两句话,拉近彼此距离,也免得她尴尬。

他喝完了安神汤,梁云辞还在想,是不是得走了,还是跟他说两句宁宁的事,毕竟孩子不是她一个人的,他也有权了解。

梁西臣先一步问她:“忙吗?”

嗯?

梁云辞疑惑。

男人坐在沙发上,低下了头,指了指后背。

“浑身绷着,不舒服。”

梁云辞脑子里转了一圈,试着会意。

“我帮你按一按?”

“嗯。”梁西臣应得很不客气,还提醒她:“我房间右侧床头柜有药油。”

梁云辞:“……”

真能顺杆爬。

不过她这样“不见外”,她还挺高兴,准确地说,是有点活泛,再想想他那保险柜的东西,各种念头就在她脑子里乱转,回到房间翻东西,空调呼呼地吹,她竟然觉得有点热,很想把披肩给丢了。

她也真把披肩丢了,主要是站在镜子前面,感觉这条披肩有点难看,不配这身睡裙。

还是刚才的长款风衣外套好,显得人很精神。

回到客房,间客厅没人,她去了卧室,见他已经脱了浴袍趴在床上,腰以下都用被子盖着。

她挪开视线,坐到床边,故作寻常地说话:“你这是劲椎病,让人看过吗?”

梁西臣转向她这边,睁开眼睛。

“看过,效果不大。”

“除非休长假,否则这种病吃再多药也没用。”她说着,仿佛很有经验。

梁西臣看她有板有眼地往手上倒药油,眼神不经意地定在她脸上,视线尽量不那么过分。

“宁宁最近还好吗?”

说到女儿,梁云辞看了他一眼,见他很担心,没有尴尬的意思,她也更放松下来。

“挺好的,昨天还跟我说,想找老师上课。”

她话音刚落,梁西臣闭上了眼睛,她也就顺理成章,把掌心贴上了他后背。

指尖微顿,随后,毫无阻隔的,她用手指将药油,慢慢揉进了贴着他脊骨的那层皮肤。

梁西臣能清晰感受到,她手指划过他后背中轴线的力道,然后从脑海中描摹,她那双纤细白皙的手是怎样运作的。

他活动了身体,继续开口:“她愿意学东西很好,脑子动了,心里的烦事就能放放了。”

梁云辞点头。

她坐近了点,觉得往手上倒油太慢,干脆拿起瓶子,抬高了手,从上方倾倒。

没经过她手掌搓揉,药油是凉的,梁西臣后背略微一绷,下一秒,她两只手掌一起按了上来,一只扶着他腰侧,另一只将药油缓缓推开。

屋内,静了下来。

梁西臣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。

他略微叹气,有些后悔,不该跟她开这个口,又觉得这个口开得真好,就是时间太晚了,打搅她睡眠。想到这儿,他把梁昌在心里平静地骂了一顿。

他不说话,梁云辞也不说。

她这辈子也没给谁推拿过,只不过是被别人推多了,自己对流程很熟悉,照猫画虎地乱来。

不过,看他这么安静,应该是还可以?

“舒服一点吗?”她还是问了下他的体验感。

梁西臣想了想,说:“再用点力。”

“好。”

还不够用力?她手都酸了。

为了省力点,她坐得更近了点,深呼吸,下手。

梁西臣听到她呼吸的声音,想象她拼命用力的模样,挺想回头看她的,这样感受得到,看不到,有些念头,反而更蠢蠢欲动。

梁云辞比他淡定,刚给他按上,她面上冷静,心里也有无数更活泛的小念头窜起。可按得久了,手上开始酸,一边惦记他舒不舒服,还要分神想跟他说些什么,再不然,又隐隐松一口气,觉得跟他相处没有预料的尴尬,挺好。

不觉间,他又好久不说话。

她以为他睡着了,手上停了一点。

“哥?”

梁西臣皮囊淡定如老僧,从头到脚跟泡过一遍石膏一样,一动不动,心里早不知过了多少正经的不正经的念头,骤听她落在耳边的一声轻唤,自然是心神驰荡。

他薄唇微抿,眉头拢起,面上一派从容。

“怎么了?”

“我以为你睡着了。”

“没有。”

他见她直起身,视线从她手上扫过。

“手累吗?”

“有一点。”

她活动了下手,收了力道,只有一只手给他轻按,让另一只手休息。

这股力道太柔,落在各大穴位上,一点震慑力没有,反而激荡起一层拖泥带水的酸软酥麻,梁西臣越发喜欢分神去描摹她手指下力的画面。

啧。

他直觉这样不太妙,睁开眼,还是决定跟她说话,冷静冷静。

还没开口,梁云辞先注意到他床头的书——《半生缘》。

她更加偷懒,手上基本就是揉了。

“这书是你看的?”她问梁西臣。

“什么?”

“《半生缘》。”

梁西臣想起来,之前他房间整修,他来这边住过两天。

“一个小同事送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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