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宫非常大,但对比起天空,还是小的可怜。
许言烛试图通过放空的方式,来压制心中的暴躁和烦躁感。
但只要一旦许言烛试图放空自己,脑海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谢归宴,谢归宴此时此刻在哪里?发情期到底是怎么度过的?
忽而烦躁涌起,将桌上的花瓶用力地摔倒地上。
又是劈里啪啦的碎裂声在地上炸开。
他怎么能够?他怎么敢?
一句话也不说,突然离开!?
有任何的不满,难道不能直接说开解决吗?
直接逃避,算什么解决方式?
想到这里,许言烛又失去了理智,房间内随处可闻的物件碎裂声在耳旁炸开,劈里啪啦,响声裂开,在空旷安静的宫内,如惊雷般响起。
陛下进入易感期的消息,也如同石头被扔进了平静的水中,荡起一圈一圈的波纹,迅速地在相关人员中传播开。
没想到他们这些官员最先直面的最大的危机,不是母虫复苏,不是联邦进攻。
而是……
帝君出逃,陛下进入易感期!
没有oga的精神疏导,陛下万一精神海遭到不可逆的破坏,成为一个废人怎么办?
精神力损坏的程度是不可预知的。
没人知道陛下熬过易感期会是怎么样。运气好的话,精神力倒退,运气不好,精神海破坏。
谁也无法接受这竟然是一个随机的、不可控的事件。
要将陛下与帝国的未来,交给不可知的命运?
——不行。
“全力寻找帝君的踪迹,封锁边境,重点搜查前段时间出境的人。”
此时顾不得民众的反对了,必须要找到帝君。
另一边,“科学研究所的全体人员,这段时间就算不睡觉,也要尽快找到办法帮助陛下顺利度过易感期。万一找不回帝君,你们就是最后的希望了。”
研究所的人接收到命令后,都行动了起来。
“戴局长,我们这儿一直常备帝君的信息素,必要的时候是否……”研究人员收到消息后,对戴局长提议道。
处于研究的需要,所里一直常备有少量的帝君信息素。
戴局长:“非必要不使用。暂时不要跟宫内的人说我们这儿有帝君的信息素,除非到了非常紧急的时候,才能将帝君信息素拿出来。”
“为什么……?陛下进入易感期,帝君不在身边,已经是非常紧急的时候了。”
研究人员不解地看向戴局长。
戴局长:“听我的就行了。”
一时间,帝国又开始采取极为严格的出境管理制度。
这次甚至比之前更为严格,如果要出境,必须说明出境意图和提供相关证明。
只有必须要出境的,才允许出境。
旅游、购物、探望亲人等,暂时都不允许出境。
更为严格的出境管理制度一出,外界立刻议论纷纷,试图抗议这不合理的出境制度。
“我们帝国人民的自由呢!”
“这么严格的出境制度,符合帝国法律吗?”
“抗议!必须要起诉!”
“这次又是什么理由封锁?又有罪犯潜逃?要因为一个罪犯影响所有人的正常生活吗!”
抗议和反对的声音愈演愈烈。
大臣们再一次顶着压力,强行实施更严格的出境管理制度。
法院面对着起诉,硬着头皮拖时间开庭,为的就是争取时间。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可贵,必须要尽全力寻找帝君。
此时远在另一个小星球中途休息的谢归宴,得知了帝国加强封锁的消息。
谢归宴挑挑眉,自己早就离开帝国了,怎么帝国又开始封锁了?
给了自己那么多喘息调整的空间,他们不会还以为自己会傻乎乎地留在帝国吧?这段时间,他已经离开帝国很远了,并且已经将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完毕。
还需要十几天时间,他就能到达一个新的地方,开始新的生活。
比如……重新开始驾驶机甲。
又比如,四处旅行见识不同的风景,遇见不同的人。
实现自己上学时对未来的憧憬。
现在自己的腺体位置,一直闷痛闷痛的,而且当自己习惯这种痛时,每隔几十分钟,就会爆发出一阵剧烈的痛。
像是一个随时会碾过的巨石。
在放松戒备的时候,就会趁人不注意碾过。
直到现在,谢归宴还是难以适应这种疼痛的方式。
如果是一直剧烈的疼痛,还更容易接受。而现在的这种痛,是在长痛的基础上,在增加一个时不时爆发的火山,一旦爆发,谢归宴会痛得难以控制面部表情,耸肩弯腰。
这大概是试图反抗命运的代价吧。
即便疼痛,谢归宴对此也甘之如饴。
他谢归宴做出的决定,他绝不后悔。这种疼痛更像是一种警醒,时不时提醒着谢归宴,珍惜来之不易的自由,享受当下的每分每秒。
而许言烛这边,同样的经受着疼痛。
谢归宴的痛,是对抗命运的代价。
许言烛的痛,更像是一种惩罚。
惩罚许言烛弄丢了谢归宴。
在反反复复的暴躁和失去理智的间隙,许言烛从刚开始对谢归宴离开的怒气,变成了对自己的怒气。